民國九十一年,台北故宮。正宮。
洪聲剛要坐下讀書,見三叔智明急匆匆地趕來,後面還隨著柏倫和禮部尚書冠勳。洪聲知道必定有什麼大事,就站在那裡。智明示意兩位師傅到旁邊的一間屋裡去,於是太子少保吉綸和太子少傅小孟兩師傅便隨柏倫、冠勳和大哥小強進到一間屋去。不一會兒,小孟和吉綸兩師傅出來又回到書房,而王爺、尚書和內務總管大臣阿寬又匆匆走出台北正宮。
看著兩位師傅合不攏嘴情不自禁地微笑的面孔,洪聲懸起的一顆心放下來,知道是喜事而不是壞事。小孟師傅道:「皇上,今天皇上就不要念書了,有位大臣來給皇上請安,一會兒奏事處太監會來奏事的。」
「誰呀?」
「你乾爹歐多桑。」
「歐多桑?他不是才剛當上中華民國大總統嗎?來找我幹麻?」
吉綸笑容可掬,點頭贊許道:「正是,正是,殿下記性真好,大總統有大事告訴殿下。」
在民國九十一年初,中華民國總統貪污舞弊,軍民震怒,歐多桑就是順民心所向卛軍攻陷北京。各縣督軍們在萬華開會,推了歐多桑為總統,而會議聲明的第一款就是,優待明室後裔的洪聲家族,暫時入居台北故宮。這些,不知為什麼,洪聲記得很清楚。
小孟道:「待會兒殿下可以講一下彭師傅教殿下說的故事,要表示自己的忠心,殿下可要記住了,智德(多桑本名)現在可是大總統兼三軍總司令,有六十營的軍隊分布在福建東南沿海、海南沿海一帶,殿下可以請教智德軍隊的事。殿下能記住這些嗎?」
「能。」
「那好,」小孟師傅又叮嚀道,「大總統必誇贊殿下稟賦聰明,殿下切記,一定要謙虛答之,這就是示以聖德。」
「滿招損,謙受益。」吉綸補充道。「越謙遜,越是聖明。上次陸小曼覲天顏,到現在寫信來還不忘稱頌聖德。」
是的,上次陸小曼覲見,兩位師傅也是這樣反覆囑咐。洪聲於是乘轎前往寢宮。
洪聲剛到寢宮,奏事處太監報「陸海空總司令兼攝中華民國大總統駕到。」
歐多桑進了寢宮,洪聲急忙跪下行禮。
「孩兒跪請黑肉粽聖安。」
「免禮免禮。唉,兒呀,就跟你說不是黑肉粽是歐多桑。」
「是。」
「先坐下來談吧。」
兩人坐下後,洪聲道:「據兒臣當年記憶,多桑率軍橫掃虎踞龍盤之台北惡黨,又在萬華會議上執十幾縣督軍牛耳,宣言優待咱們明室之後裔。故我常言,多桑文武兼俱,青天可鑒。前次福建陸帥來覲見,我曾說,你和我父二人當互為犄角,以成大業。多桑,如今還都好嗎?」
歐多桑道:「很好,我和陸帥東南響應,正在進行恢復咱們大明的事業。」
「是啊,有了多桑和陸小曼兩個關張在世,大明有望,中國有救——我時常這樣講。多桑在現在福建、海南島的軍隊何?」
「難得你有心,朕派兵駐守閩、瓊,軍隊整肅,個個以恢復大明為己任,獻身咱們宗世。如今提五十萬雄兵,進駐福建沿海,都正待咱們指示進退,咱們若有指示,他奶奶的,掃蕩那幾個共匪壞蛋!」
「聽說多桑有六十營兵,兒臣深居宮內當撥出內帑,擴充多桑的軍隊,以資恢復咱們大明王朝的事業。」
多桑喜道:「很好,不愧為我的好兒子。」
洪聲道:「這是兒臣應該做的。」
多桑道:「吾兒真是天稟聰明。」
果然這麼說了,師傅真是料事如神。洪聲於是道:「我差得很遠,我年輕,知道的事挺少。若無像多桑這樣一柱擎天,形勢真乃不堪設想。」
於是洪聲送給多桑一件件磁器,一幅幅字畫,最後又送他一個「國色天香」。多桑拜別後後,走出故宮。
第二天,在正宮,洪聲剛一出轎子,就見吉綸和小孟兩師傅已笑容滿面的迎上來。小孟師傅道:「太子就是太子,和那些冒牌貨是不同的。總統誇殿下是人德之主,有太子氣魄哪。」
吉綸師傅道:「智德誇贊殿下聰明謙遜,正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賢明之主。」
小孟師傅道:「殿下就要成為華夏真正的太子了。」
洪聲疑惑的道:「師傅,我以前不是真正的太子嗎?」
小孟慌恐地道:「臣失言,臣失言。殿下受封以來一直是真正的太子,可是沒有跟總統一起治理天下,臣以為,殿下直接治理天下的日子不遠了。」
洪聲還想說什麼,可興奮的吉綸這時終於搶著說上了話:「殿下,以後就會走出宮中,跟總統一起君臨天下了。」
洪聲並沒有理解吉綸師傅所說的「走出宮中」的真正含義,但此時聽到這句話,讓他興奮不已,模模糊糊中,腦海中又浮現了剛攻下台北城時跟多桑在總統府接待公卿大臣們朝賀的影像:跟多桑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三聲鞭響,黑壓壓的人群,山呼海嘯般的「萬歲」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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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 26 Sat 2007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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